2005/11/24 | 唐僧回忆录(二)(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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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


又下雨了。一片泥泞。

我又成了落汤鸡。后面跟着一只落汤猪和一只落汤猴。

“阿聋啊”，我劝白聋马，“变轿车吧，别克，奥迪都行，最不济也变辆奥拓，至少我们都不用淋雨了。”（忘记交待，上次悟空偷来的那马，就是现在我正跟它说话的这匹，说它的名字叫“白聋马”，因为跑起来特别疯，怎么叫都叫不停，怎么叫都是白叫，跟聋了似的，故称“白聋马”。）

“是啊是啊，雨淋多了，会得淋病的。”八戒在一旁附和。他也愿意有了车，可以大家一起乘。（又忘了交待，那头驴子被我卖掉了。所有现在只有我一个人有座骑，这样才能显出领导的与众不同。）

“老大，不是我不愿意，天界刚下了红头文件，要狠刹腐败奢靡之风。副局级以上才能配小车。等过了这阵风再说吧。”白聋马说的也不无道理。

于是，我只好继续做我的白马王子。


21

前一阵子在天界传得沸沸扬扬的手机网络开通的传言终于得到了证实。今天，天上来了一个小太监（天上都有太监！），宣读今年签发的第38号"玉帝令",内容如下：

奉天承运，玉帝诏曰：

为了改善人民生活质量，提高全民的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水平，天庭决定，以顺风耳同志为董事长兼总经理，创建"大唐移动通信有限公司",专营GSM制式手机。

为引进竞争机制，以原接任孙悟空任弼马温的樱桃小丸子同志为董事长兼总经理，创建"连不通移动通信有限公司",专营CDMA制式手机。

钦此

"玉帝亿岁亿亿岁！"

我们叩谢完，小太监就飞走了，完全没有搭理我们。我们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向我们宣读玉帝令，我们又不是天庭公务员。

不管那么多，我们几个马上就叽叽喳喳地议论起来。

我："我喜欢‘连不通’的手机，CDMA的辐射小啊，不会影响我水柔嫩白的肌肤……"

悟空："是哦，CDMA对精密仪器无干扰，不会影响我的火眼金睛系统。"

八戒："我觉得‘大唐移动’的好。我要上网泡MM，参加各种各样的交友会，都要手机注册的呀，‘大唐移动’对这方面的支持较好。用‘连不通’的话，烦死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

悟空：“嘿嘿，现在‘连不通’的网络比以前好了，你没听他们的广告与是‘网络今非昔比，玉米无处不在’吗？”

沙僧："我也觉得‘大唐移动’好，发短信也便宜，它的‘快感地带’套餐，发460条短信，一个月只要30文钱！"

我心想，这傻小子不懂行情，人家“连不通”早请了周杰伦的爷爷做代言人做了广告，广告词就是“孙子才玩动感地带！”。

最后，我们决定从天界快递邮购手机，虽然贵点，但肯定没有假货。不象这凡间，水货假货太多，每次都让悟空鉴别也怪累的，他最近刚得了偷针眼（学名"急性眼睑化脓性炎症"),据说是前天偷看了隔壁一村姑洗澡所致。现在需要让眼睛多休息。

我定购了个"挪鸡鸭"手机，老牌子，性欲好，价格便宜量又足，我们一直用它。八戒买了个"马驮骡拉",也是名牌，地球人都知道。沙僧订了个"十三星"，高丽产的。最牛B的是悟空的，"勃倒",它的广告语是"勃倒手机--瘦鸡中的战斗鸡！"

最后扯一句，虽然说是“定购”的，其实都是让如来他们买单。我已经打了申请报告了，通讯工具么，工作需要！说轻点，别让悟空他们听见了。我说这次我请客，给他们买手机，嘿嘿……



22


晚上。烛光下，我们侃大山。
我："悟空，最近看你在学英语啊？"

悟空："是啊，师父，学好英语是未来大势所趋。在未来竞争激烈的天界中，一切都要竞争上岗，多一个证就多一个保险。您不知道，我听说上个月，为了填补因王八大仙离任而产生的空缺，应聘下一届弼马温，居然来了200多个候选小仙，排队从南天门排到西天门。光是当黄牛替人排队拿号，一晚上就能赚200两。200两啊师父！够您买多少本花花公子，上多少次洗头房，做多少次指压，打多少次飞机……"

我：“咳，咳，Only……”

悟空："好了好了，我不说了。"

八戒："靠，什么鸟官，都有人争。想当初我当'天蓬元帅'的时候，就没人跟我争。"

沙僧："据说是因为大学生扩招的关系，现在人才特多，僧多粥少，竞争激烈啊……"

悟空："玉帝还搞了个什么'天庭公务员考试',要土地以上官员都要参加考试，通不过的就要下岗。其中要考的，有一科就是英语，你们怎么都不知道啊？"

是啊，这两天新一期的"花花公子"刚到，我光顾钻研那个了，没顾得上管上头的这些烂事。

我："可我们对英语基本上是它认得我，我不认得它啊。印度语我倒是懂点，我在天竺还有一个网友，她的网名叫'伤心印度洋'……"

沙僧："那大师兄教教我们吧，我们四个中，会点外语的就只有你了。"

我心想，其实聋仔是个"马语者",也算是通晓一门外语的……

悟空："好啊。咳，咳，今天，孙老师来给你们上第一堂课。先来教教你们基本的问候语。来，跟我念，How are you …… "

我、八戒、沙僧："How are you ……"

悟空："你们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八戒、沙僧："不知道。"

悟空："八戒，你不是刚泡了个叫'来揾司机'的西洋MM吗？应该有点英语基础才对啊。How是什么意思？"

沙僧插嘴说："我知道，How是一本时尚杂志，16文钱一本，每月出一次，里面的MM模特屌是屌的来……"

悟空掏出了金箍棒……

八戒煞是得意，肚皮的五花肉都抖起来了：“How是‘'怎么’的意思。”

悟空：“猪同学回答得很好。那are呢？”

八戒：“are是‘是’。”

悟空：“很好。那you呢？”

八戒：“you是‘你’。”

悟空（做循循善诱状）：“那么How are you的意思就是……？”

八戒：“怎么是你！”

我、沙僧："哦，原来如此……"

悟空："好，我再教你们一句，How old are you？你们要学会举一反三，融会贯通，沙师弟，你来回答。"

沙僧："……"

悟空："说话呀，怎么不说话，不会也吱一声啊！"

沙僧："吱。"

悟空："……"

我："八戒，还是你来说吧。我们三个中，你还算英语最好的。"

八戒："old是'老'的意思，所以，这句话的意思应该是……'怎么老是你！'"

悟空：“OK，you are right！我再来教你们一句……"

八戒：“哎，等等，孙老师，你说you are right是什么意思？我记得right的意思是……”

“右边。”我插了一句嘴。这是我认识的仅有的几个英文词之一，我以前听walk-man的时候，耳机上有。

八戒：“那就是‘你是右边’？那算什么意思？难道是说‘你是右派’？不对啊师父，我可声明，我可是极左的左派，我是最拥护取经的革命事业的呀师父，我……”

“行了行了，”沙僧有点不耐烦了，“别表忠心了。哎，孙老师，以前我去肯德基的时候，看到上面有句标语We do chicken
right，是什么意思啊？”

“嗯……”，悟空做沉思状，“chicken是鸡的意思……那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我们做鸡的右边’！肯德基卖的鸡腿是不是都是右腿？”

沙僧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好像是吧。”

“一定是的”，悟空对自己的右腿理论很有信心，“我们多办都是右撇子，鸡一定也是，所以右腿特别强健，自然就会特别好吃。”

……

一天下来，收获很大，学了很多英语。学会了chicken，学会了right的用法，更有用的是How old are
you？——怎么老是你！以后去洗头房按摩，如果再撞上八戒，我就可以对他说‘How old are you？’……


23
悟空学英语给我的触动很大。他这么要求上进，我这个领导当然就更不能落后了。
我也要学习！但学什么呢？我是领导，不能和他一样，光学一些技术层面的东西。技术的东西，最多也只能让人小富即安，要想有大成就，就要站得高一点。考虑到以后取经结束以后，我们几个都回到西天担任或高或低的领导工作，甚至可能被任命掌管某个天庭拥有产权的大型企业，我们必须有足够的管理知识。因此，我打算开始学习企业管理。不光是我一个人学，我还要带动他们一起学。

目标制定了好了，但具体怎么学呢？看书？太枯燥；请老师？到那里去请阿？谁会愿意跟着我们整天风餐露宿阿？看电视？对！这是个好办法！既生动活泼，又可以学到知识。悟空和天庭熟，让他去借电视机。

和悟空一说，他就爽快地答应了。然后一个跟斗，一溜烟就不见了。靠，有神通真好。我要有这神通，偷了东西还有谁能抓住我？

过了好一会儿，我都快睡着了，悟空终于回来了。搬回来一个电视机和一个硕大的锅盖。说是卫星天线，可以收到天上的电视节目信号。他说：“师父，我好不容易从天庭国家图书馆借来了这些东西。他们说我没有图书证不让借，我找了熟人打了条子才借到的。”

呵呵，到底有人好办事啊。我打开电视，换了几个台，嗯，信号还可以。我在一个财经频道停住了遥控器，这个没看过，先看看吧。

就见一个长得让人添堵的主持人出现了：“很久之前，我就有一个梦想，做一档财经类的谈话节目，他既不媚钱，更不媚权，只讲真话，现在有了，他就是‘天界经营者’”。

受不了，电视台是不是拖欠员工工资啊，怎么请的人都这幅德性，我赶紧换台。Tmd，换了好几个台，不是财经类节目，就是管理类，这年头，都想当老板。不是“会见妖精界”、
“挨踢（IT）经理仙”，
就是“财神另眼看财经”……而且，一个个主持人，甭管长的是否“上对不起玉帝，下对不起阎罗”，都一个个特深沉，全装大尾巴狼。那尾巴大得都能让人把它看成是孔雀。问每个问题都语速缓慢，语音低沉，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悲痛得好像死了爹一样。这就是深刻，比他们脸上刻着的皱纹都深刻。

24
晚上，我们在灯下组织学习，我们现在每周都要进行一次学习交流。这是我提出并实行的一个新规矩，主要是我要求几个徒弟多学习企业管理的案例，学习各种企业管理的知识和工具。这一周，我们讨论的主题是“谁是你最欣赏的企业家”。

我先问八戒：“你最钦佩的企业家是谁？”

“陈天桥”，八戒毫不犹豫的回答我，“当然是陈天桥啦，他在短短五年间就从一个默默无闻的混小子变成大唐首富，其爆炸式的致富速度还有谁能比？”

“光比来钱快”，悟空打断了八戒，“你怎么不去抢银行啊？陈天桥是靠做网络游戏发家的。这网络游戏是什么？是电子海洛因！它毒害了多少祖国的花朵啊？比如你，虽然不是祖国的花骨朵了，好歹也算是个玩意儿吧，都为了给虚拟世界里的老婆购置一套顶级装备，晚上偷偷爬起来拿着我们公用的笔记本电脑躲在被窝里打网游，整晚整晚地打，弄得被子都差点烧起来，你以为我们都不知道啊？”

“那有什么办法”，八戒噘着嘴，“师父不吸收女取经队员，我就只能在虚拟世界里yy一把了。”

沙僧突然在旁边插嘴：“师父，您最欣赏的企业家是谁？”

我笑了笑：“要说我最欣赏的企业家，那你们都认识，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周扒皮先生！”

“啊……？”三个徒弟的嘴巴都张成了O型。

“我来给你们解释一下。你们看喔，虽然周先生所处的年代决定了他还不具备一个成功企业家的全部素质，他所创办的企业也非常之小，甚至只有一个雇工，但他却具备了成为一个优秀企业家的几个重要素质。就拿他著名的事迹“半夜鸡叫”来看，他至少具备了以下几个特点：

一、 对财富和成功的强烈渴望
一个成功的企业家首先要有这种强烈的愿望，他是一切努力的驱动力。很难想象，一个对成功无所谓的人，能破除千难万阻，获得巨大的成绩。
二、对企业产量提高的执著追求
他限于当时的科技条件，难以提高劳动产出率，就通过延长劳动时间的方法来达到目的。
三、采用合理的薪酬制度
周先生合理地采用‘包月制’的付薪方式，正是这种科学的方式，为他‘半夜鸡叫’这个case的成功打下了良好的基础。否则，如果是计时或者计件的薪酬计算方法都不能适用于‘半夜鸡叫’。
四、创新！
同学们啊！这是最最重要的一点啊！创新，只有不断地提出符合你企业实际的创新方案才能使你的企业在竞争日益激烈的市场经济环境中脱颖而出。”

三个徒弟的嘴巴都还没有并拢。

“你看你们几个”，看到演讲的效果不错，我继续趁热打铁，“只知道人云亦云，照搬书上的教条，背诵书上的案例，这怎么行呢？”

师父到底还是师父，看问题的高度就是不一样，高屋建瓴，高屋建瓴啊。所以，我才能有资格领导这个集体，当好舵手。



25
今天，上次的那个天上的太监又来了。你问我怎么会知道他是太监，呵呵，我当然不能扒下他的裤子，只是太监的样子大家都知道，光是凭那不男不女喉咙，便可甄别真伪如假包换。我想知道的是，他到底是在天上被咔嚓的？还是在地上就是太监，然后成仙的？还是用什么法术制造出来的……另外，很奇怪的是，为什么向我们这种普通公务员下通知，还需要其实太监出面。毕竟，太监是皇帝身边的人。

“你们几位好啊。”太监主动向我们打招呼，这次明显比上次热情。

“给公公请安！”我行了个礼，然后，示意几个徒弟一起跪下以恭迎圣旨。

“哎，不用不用，今天来，就是跟你们说个事情，没有圣旨。”太监摆了摆手。

“好，那请问公公……”，我突然觉得这样挺别扭，“能否先请教一下公公的大号？”

“哦，我叫泰阳，以前人称泰阳真君，后来……反正你们称我泰阳公公即可。”

Hoho，太阳公公？我还月亮婆婆呢。不过，我从小就有一个疑问，太阳给我们光和热，使庄稼生长，万物兴隆，我们为什么还要骂它是公公呢？而且，还要教小孩子从小就骂‘太阳公公’、‘太阳公公’，真是歹毒啊！

今天来一看，我靠，还真有个‘太阳公公’啊！

“好的，泰阳公公。那今天大驾屈临此地，所为何事啊？”

“是这样的，上次你托梦发给如来佛祖的申请领用手机的报告，他收到了。他把申请转给了我们，因为佛祖是佛教系统的，虽然作为精神领袖，是主管天、人、冥一切的，但你们作为天界公务员，具体行政事务还是归天庭管的，应该由天庭审批。”

“哦，那公公这次是给我们送手机来啦？”八戒在旁边一脸的兴奋，就差没冲上去搜泰阳公公的身找手机了。

泰阳公公笑了笑：“不过，如来佛祖走的时候，说了一句，使用手机有辐射，对他们身体不好。这明摆着是不想给你们用，所以，我们这里只好否决了你们的申请……”

“抠门！”悟空在旁边小声嘀咕了一句。

我瞪了悟空一眼。心想，要给太监听到了，传上去，你真的要再压五百年了，这回可不是我吓唬你。

“那我有什么事情要向佛祖报告，可怎么办啊？”我有点急了，没手机多不方便，碰到美女也不能交换手机号码。

“你做个梦不就得了？再不行，让大圣辛苦一下，跑一趟不就行了？好了，我还有事，失陪了。”说着，太监飞走了。
“妈的，这死如来，这么小气！”悟空很不满意。

“悟空，不得对佛祖无礼。”其实，我心里也挺恼火。

“哎，我给你们讲个笑话，是上次我碰到如来时候的事情。”悟空突然来了兴致。

“好啊好啊！”沙僧永远都是那副低智商的样子，他爸妈是不是近亲啊？他不要叫“沙僧”了，叫“傻僧”算了。

“猴哥快讲！”八戒也凑了过来。

“那时候，我经常被如来叫去搓麻将，有一次，在麻将桌上，如来又耍赖想诈胡，我就想调戏调戏他。我跟他说：‘如老板，近日外头流传一个关于你的笑话，不知你听说了没有？’

‘什么笑话？’他问。

‘他们说呀，如来，也就是老板您啊，有一天，遇到三个升上天堂的球迷。这三人分别是日本人，韩国人和中国人。

日本球迷问：'请问如来佛祖，日本什么时候能获得世界杯足球赛冠军？'

如来：'得五十年以后。'

日本人哭了：'我儿子看不到了……'

韩国球迷问：'请问佛祖，韩国什么时候能夺得大力神杯？'

如来："一百年以后。"

韩国球迷哭了：'我孙子也看不到了……'

一直缩在后面的中国球迷终于鼓起勇气：'请问中国男子足球队什么时候可以再进入世界杯十六强？'

如来哭了：'我也看不到了……'"

‘靠！’，如来听了一下跳了起来，差点把麻将桌都捣翻了，‘这完全是造谣！诬蔑！我是佛祖，我能哭吗？事实根本就不是这样，这帮狗仔队，总是捕风捉影，无中生有，我要去找哮天犬，搞不好又是他们这帮狗仔在搞鬼，上次就是它们，写我和观音搞绯闻，一会儿又写我嫖娼，他妈的，我佛祖能干那事吗？就是干了，能被你看见吗？你说现在当个名人我容易吗我？平常人包个二奶大家都习以为常，名人搞个婚外情，记者就要围追堵截，真是烦。三藏啊，你以后找小蜜可千万要小心，千万找个牢靠的，别找那种一分手就写回忆录，把你们那些隐私全写成书卖钱的货色。现在的人啊，道德品质真是越来越差了。’

‘谢佛祖教诲。那，这件事完全是无中生有了？’我又接着问。

‘这倒也不是，前面部分基本是真的，只是最后那个中国球迷问我中国队什么时候能进十六强，我一脚就把他踹出十里地去。中国队要能进十六强，那赵老湿岂不是也能立贞洁牌坊了？这小b还挺紧的……’”

“哈哈哈哈哈……”我、八戒和沙僧都大笑起来。嘿，发泄一下真爽！略解一下没有手机之恨！


26
我们四个走在路上。我一个人走在前面，把他们几个都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已经好几天没有遇见妖怪了。

取经路上，没有遇见妖怪，就好象穿着西服西裤，里面却没有穿内裤一样，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失落。

"站住！抢劫！"我一下子来了精神。就见路上来了一个二傻子，拿着把缺了口的菜刀，"抢劫！严肃点！不许笑！我这正打劫呢！"

我："请问这位施主，你为何在此抢劫啊？天地之大，你为何选在此处啊？选在此处，说明我们也是有缘啊……"

"我家就在附近。现在治安多差啊，我不能长时间离开家。"

"那你为什么不多带几个人呢？一个人，多势单力薄啊？"

"笨蛋！请伙计多贵啊！我一个人干，赚的都是自己的。"

"哦……"

说话间，悟空和八戒赶了上来。悟空一个箭步冲到强盗面前，举棒就打，"师傅，你还和他废什么话，看俺老孙收拾了他！"

看到又是猴子，又是野猪超人，二傻子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声讨饶："各位师傅饶命！刚才我没看见你们有这么多人……"

我抬手止住悟空："先别忙，让我问问他。"

"你叫什么名字啊？为什么抢劫啊？"

"我姓艾，叫艾柏武。我进城打工，老板拖欠我们工资一直不付，后来索性就携款潜逃了。我回到家乡，儿子上学要交学杂费，我交不起，就只能抢劫了。"

我沉默了差不多有一分钟。弄得八戒在我眼前直摆手，看看我是不是死机了。

"好吧"，我掏出了5两银子，"这点钱给你儿子交学杂费，剩下的，你们就买点吃的用的。不过，以后别再打歪脑筋了。否则，我的几个徒弟可饶不了你！"

二傻子千恩万谢后走了。

"师父"，悟空颇为不解，"你怎么这么轻易就把强盗放走了？"

"悟空，这个世界，有的人拿着刀抢劫，以自己的命为赌注，但只能抢到一些小钱；有的人不拿刀也能抢劫，他们能抢千千万万的人，不但没有任何生命危险，而且很少受到正义的制裁。"

等我有了钱，我要在大唐的每个村都建个希望小学，都叫"唐僧希望小学"……

27
第二天，我们四人继续往前走。远处跑来一小男孩，蹦蹦跳跳，一边跑，一边还唱：“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着炸药包。我去炸学校，老师不知道。一拉线，我就跑，轰的一声学校不见了。”
“啊呀！ ”我不由得惊叹，“这小孩子唱的多好啊！”
八戒不理解：“师父？这小孩唱得只是首儿歌而已，有什么好的？”
“儿歌是儿歌，”我给八戒解释，“但这词写得多好呀！‘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这句借景物描写表达了作者去炸学校前的愉快心情。”
“去炸学校还愉快，可见这小孩不是什么好鸟。”悟空在旁边不以为然。
“哎，这你就片面了，”我不同意悟空的观点，“第二句，借‘小鸟说：早早早’，他暗示自己其实不想伤及无辜，所以赶在其他同学到来之前，去炸学校。说明该名小朋友，比起拉登、哈马斯之类滥杀无辜的前恐怖大亨已经有了进步，实在是恐怖界的一代新星啊！第三句中‘老师不知道’是用反语的手法表示：老师也痛恨学校，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整首歌词蕴意丰富、起伏跌宕，是现代中国音乐黑色幽默学派的代表之作，它充分反应了孩子在目前的教育制度下，压力巨大，厌恶学校，对学习没有兴趣的心理状态。这么好的词，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样水平的词了……”
三个徒弟都听得一楞一楞的。
八戒先缓过神来：“以后我生了孩子，决不让他在这里念书，我要送他去美国……”
“你的孩子过不了海关。”悟空提醒八戒。
“为什么？”八戒问。
“美国不允许生猪进口，哈哈哈哈哈……”悟空捂着肚子大笑。



28
盘缠用完了。500两真是不够花的。
这些天我们在闹经济危机，老是化不到缘。
现在的人啊，防范意识都忒强。昨天我去化缘，遇到那人还对我说："怎么？又来一个装和尚讨饭的啊？这回是卖开光的祈福卡，还是假佛像啊？我这礼拜都送走三拨了。告诉你！我是信伊斯兰教的，和拉登、萨达姆他们一边儿的！"

前天遇到第一个施主还劝我说："我看你这儿挺全，又是猪，又是猴，还有马，开个马戏班吧，不要装和尚骗人钱，要是给城管队抓了，多不好啊？"

真是假作真时真亦假啊。

看来这经济来源的事儿得讨论讨论了。

我召集大家来开个会："悟空，八戒，悟净，咱们商量商量，怎么办啊？老是为钱发愁，总不是个办法啊。"

八戒："其实这事好办，大师兄弄几块石头，变成银子不就得了？上次他去理发店按摩的时候就是这么干的。"

猴子一听，腾地蹦了起来，"呆子！你再说！我下次不带你去了！"

我摆了摆手："别吵了，这法子我早想过了，不行。上次给天界主管金融工作的领导——财帛星君（俗称"财神")发现过一次，他说这属于伪造货币，是金融犯罪，严重扰乱人间金融秩序。因为人间的货币白银同冥界的硬通货冥币实行固定汇率制度，伪造银两会间接影响冥界和天界的金融秩序，故属于被严打的范围。"

沙僧也来献计献策：“其实可以考虑拉点赞助，我们整天里满世界跑，是多好的活动广告啊，你看，徐家汇天桥上的活动机器人广告，多引人注意啊！‘天堂II’的广告，多吸引人啊！”

八戒：“这倒是个注意，师父骑在马上，象迎宾小姐一样斜跨个红绸带，上面写着‘西天取经，东海龙王股份有限公司特约赞助’，多帅啊！”

悟空：“是啊，白聋马身上还可以印上各公司的Logo,左屁股印个'挪鸡鸭'，右屁股印个'马驮骡拉'，一下就可以赚两份钱！”

白聋马不乐意了："你才有两个屁股呢……"

我也不干："那可不行，跨个彩带，穿个广告衫，整个跟傻b没两样，我还怎么泡MM啊，现在我们越去越往西，每天都有可能遇见西域美女，我可不能毁了自己的形象。我可是大唐高僧啊（骑上马我比你们谁都高）……"

八戒撂挑子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师父你说怎么办？"

我颇为神秘地说："为师我已经想好了，答案就是：上市！"

悟空、八戒、悟净、白聋马："上市？"

八戒：“这两天黄瓜倒是上市了，我们怎么上市啊？我们也弄个小摊，躺在上面卖自己？这不是卖身吗？不不不，这不行，俺老猪是卖艺不卖身……”

我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你卖身？你愿意卖，倒是谁愿意买啊？”

悟空：“那师父您说的是上什么市呢？”

“上市，”我咽了一下口水，"就是去骗股民的钱。我们成立一个股份公司，'取经',多好的概念啊，想象空间巨大，'西天',直接跟西部开发概念挂钩。股民的钱最好骗。到时候，再搞个母公司，掏空上市公司。再过一阵子，搞个"以股抵债"，哈哈，钱都不用还了。

到时候，咳，咳，孙总、猪总，你们这些持股的高管，都少说弄个千万富翁当当。"

我的三个徒弟都听得一愣一愣的，齐声说："师父英明！"

只有我的白聋马在一边喃喃自语："我本有心买股票，无奈股价往下掉。"这家伙，前年买的股票还在那套着呢……


29


今天，正在路上走着，忽见一女人在天上飞。靠！真酷！我想截住她，好好问问怎样才能向她这样飞。多爽！两天就飞到西天，一个礼拜就可以打个来回，还能开小差到处逛逛。我刚想大叫让她下来，没想到她径直落在我们面前。

“这位女……”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三个徒弟纷纷跪下。“见过观音菩萨！”他们大叫。
哦？这就是观音菩萨？我慌忙也跪下。
观音笑着对我说：“三藏，我多次托梦于你，你怎么到现在还认不出我的相貌？”
“回观音大士，梦中光线昏暗，看不太清。”我说的可是实话，而且，做梦的时候，毕竟不是太清醒嘛。
“你在取经路上已有多时，我们从未正式见面。悟空他们几个早先就都和我见过，唯有三藏你没有当面见过我，今天也算正式见个面。佛教系统中，我是分管你们这支队伍的事务的，以后还会有很多要共事的地方。这次派你们去取经，并非单单取几本经书这么简单，而是别有深意的。至于具体是什么目的，以后自会向你们交待。”
“谢观音大士！”我们几个在下面应声。原来不光是取经这么简单，但究竟是为什么呢？
“你们一路取经颠簸，颇为辛苦，今天给你们几张"天界之星"选美大赛的入场券，去天上玩玩，散散心。特别是三藏你，没去过那里，也是开开眼界。”观音递给我几张券。

“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让悟空来找我，我先走了。”说着，观音飞走了。

我看看手里的入场卷，地址是“南天门大街746号B座玉皇大帝广场18楼”，这是哪儿啊？
悟空一看地址，说：“这我认识，咱们走吧！”
可是，怎么走啊？他们几个都会飞，只有我不会。以前悟空曾经想教我飞，结果飞到三层楼我就头晕目眩一头栽了下来。我有恐高症，即使学会了飞，也只能低空飞行，就像战斧式导弹似的。低空飞行太危险，很容易就会撞上树啊小山丘之类的东西，搞不好还会撞上正在飞行的妖怪，所以我打消了学飞的念头。

悟空不由我分说，一把抓起我，一下飞上了天，三下五出二就到了南天门，安全带也没系，飞得又这么快，害得我快吐了，下次我还是搭八戒的飞机吧，这家伙飞不快。

玉皇大帝广场是座气派的大楼，共18层，我们去的地方就是在最高层。仙人为什么造楼都喜欢18层啊？这广场是18层，地狱也是18层，难道他们也“18=要发”这么迷信？看来科普工作在天上也是很紧迫啊！

乘电梯到了18层，嚯，好大的选美大厅，挺气派。坐定没多久，选美就开始了。

主持人的那些废话我就不说了，跟地下没什么区别。说说选美吧，首先上场的是1号选手紫霞仙子，hoho，这么多年不见，还是这么楚楚动人，看来是还没生过孩子。

先是知识题竞赛，主持人问："请问，倒骑毛驴的帅哥是：
a. 张果老 b.张国荣 c. 张国立 d. 张国焘 "

紫霞答："张果老 。"

主持人："你确定吗？是否要改？"

"肯定是张果老，前天我还看见他倒骑毛驴不看路撞在西天门前的电线杆子上呢。"

"恭喜你！答对了！"

第二题，下面哪位是著名偶像派组合F4的成员：

a. 西门 b.西门庆 c.西门子 d.西门吹雪 e.西门吹牛

紫霞："这个……"

主持人："你可以要求场外援助。"

紫霞："那我打电话给我大姨妈吧。"

电话拨通，紫霞仙子把题目说了一边，就听电话那头有个大嗓门："当然是西门庆啦，你瞧这名字多喜庆。咱中国人啊，讲的就是个喜气，这名字好，一准儿是个艺名儿，肯定能红！"

紫霞："那我就选西门庆。"

主持人："你肯定吗？要改吗？"

紫霞："不改了。"

主持人："恭喜你！答错了！"

“好”，主持人手一伸，“来由己，去由人，你被淘汰了。”

紫霞哭着鼻子就下去了。

接下来上场的是绿霞仙子。靠，有绿霞吗？不管的，自从紫霞仙子因为大话西游红了以后，这名字就成了时尚，那些希望进入娱乐圈一夜成名的少女仙们都喜欢起个这样的名字，连妖怪圈子里都流行叫"狐狸霞仙子""琵琶霞仙子",甚至还有"蜘蛛霞仙子""蝙蝠霞仙子"，让人怀疑她们和"蜘蛛侠""蝙蝠侠"是否有什么亲戚关系。

接下来的程序和前面的差不多，都是做几道题，然后就被淘汰了，其实也不是真的淘汰，只是在这一轮中就失去了继续挣分的机会。最后评选比的是各轮的总分。

第二轮比赛，是"才艺大比拼"，这次先上场的是"咖（读第二声，'卡')啡色霞仙子",她的节目是唱一首歌。

" 再过八十年,我们来相会，
送到火葬场，全部烧成灰，
你一堆，我一堆，谁也不认识谁，
全部送到农村做化肥。
啊——亲爱的朋友们，到底谁先被烧成灰？
先烧你，先烧我？
反正都是黑不啦几的一堆灰！"

唱得真不赖，歌词意境也好。评委们也给予了高度评价。他们说，虽然这个歌曲翻唱自人间的一首非常流行的歌曲，但咖啡色霞仙子把它演绎得十分出色，把青年人唱这首歌时的喜悦心情表达得很到位，给了9.8分的高分。

下一个是黑霞仙子，她也唱歌。怎么这么没有创意，又是唱歌，为什么不来个掰脚趾头表演。

" 找点空闲
找点时间
背着炸弹
到银行看看
警察为你准备了一副手铐
狱长为你张罗一床毛毯
生活的烦恼向记者说说
抢劫的细节跟警察谈谈
…… "

嗯，也不错，又是针砭时弊的歌曲，现在的仙女们啊，一个个都挺深刻的，不是波大无脑，而是波又大又有脑，好正点！不过，其实有波大就够了，有脑属于多余。

第三轮比赛是泳装秀。啊呀呀，我们五个，雪花那个飘，鼻血那个流。时间已经过了两个时辰也没感觉到，爱因斯坦说的真是对，时间不是匀速前进的，有时候是会变快的，比如看泳装秀的时候；有的时候是会变慢的，比如上班的时候。

鼻血正流着呢，主持人宣布选美比赛结束了，他妈的不再搞个脱衣舞比赛什么的，真没劲。

最后夺魁的是"透明霞仙子"，理由你肯定也猜到了，"泳装秀"的时候，她穿着一件透明的泳装来"秀"……


30

回到地上，发现我们订的计划进度被打破了。唉，忘了，天上一天，地上十日啊。我要给观音打个报告，象这种由于参加天上集体活动而花费的时间，应该从我们的计划日程中扣除，由此造成的计划延后，不能算作计划没完成。否则，又要莫名其妙扣我奖金了。参加天上的集体活动么，是为了增加大家的感情，又不是在玩。

31

转眼间，一年又过去了。时光象大便一样，抽掉了就回不来了。

我又老了一岁，心中不免些许惆怅。

不过，转念一想，“男人三十一枝花”，我离一枝花又近了一步，不由得又转悲为喜了。我这等鲜花，日后不知道要插上多少牛粪，噢，不对，日后不知多少美女要为我发奋。


昨晚上，又做梦从观音那儿收到一通知，说是要写年度工作报告了。另外，她还告诉我，已经把我们几个都弄进了天庭公务员编制，享受公务员待遇。观音姐姐真好。怪不得上次有太监向我们宣读玉帝令呢，难道是早知道我们将是天庭公务员了？

观音的地位略次于如来，如来是我们佛教系统中的老大，玉帝老儿是天上政府的老大，比我们如老大还要差一个档次。尽管如此，玉帝锦衣玉食的腐败生活仍然让我们羡慕不已，去年，他还象杰克维尔齐似的出了一个回忆录《我在天庭的日子》，成为当年炙手可热的畅销书。

有人问我，你一会儿说天宫，一会儿说天界，一会儿又说天庭，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啊？这里我有必要解释一下，正如你所理解的，“天界”自然就是天上的世界，这个世界还有另两个部分，就是“人界”和“冥界”。有人说的“跳出三界外”指的就是这个三界，其实“跳出三界外”是不可能的。
而“天庭”有点类似于“朝廷”的说法，指的是天上的政府；“天宫”则是玉帝他们住的那个宫殿。
扯远了，前面说到通知，通知的内容如下：

关于天庭猴年工作年度总结的通知

猴年即将过去，为总结经验，提高管理和工作水平，所有天庭公务员应对本年的工作进行总结。总结分以下几个部分：

一、 本年个人的岗位目标是什么，是否完成；
二、 除岗位目标外，本年还完成了哪些具体事务；
三、 哪些任务没有完成，原因是什么；
四、 本年工作中的经验和教训；
五、 对上级及天界的建议和意见。

我对几个徒弟说：你们看，跟了我，你们也都自动成了天界公务员，多好啊，你们不知道，为了这公务员稳定而又福利高的位子，每年有多少刚出大学校门的小仙小妖排着队报考啊。

他们几个似乎还有些懵懵懂懂。唉，一点都不成熟。

不管怎样，总结还是要写的。

“可是，我们的岗位目标是什么呢？”八戒问。

这倒也是，光顾了为编制的事情高兴了，忘记了岗位目标我还从来没有制定过呢。

“好吧，我今天考虑一下，明天写个岗位目标给你们。”

32
岗位目标都写好了。

悟空的是这样的：

孙悟空本年岗位描述
岗位名称：西天取经小组高级助理
岗位职责：
一、 西天取经小组组长的安全保卫工作：有力打击一切旨在破坏西天取经伟大目标的恐怖袭击和不恐怖袭击；
二、 在小组长感到悲伤、沮丧、无聊、无事可干时，给小组长讲故事、表演节目、猜谜语，采取一切有效手段帮小组长排除以上负面情绪。
三、 在行李过多导致其他助理无法完全负载时，参与行李的运输工作。
四、 取经小组长交代的其他工作。
注：以上内容的解释权在取经小组长。
猴年马月二十日

其他两张内容也差不多，我就不赘述了，以免你们说唐僧很罗嗦。

我把岗位描述都发给了他们。白聋马写字不方便，我就没有给他定岗位目标。再说，它是作为交通工具，计入天界的固定资产了。既然不入人员编制，自然也就不用写总结。谁见过汽车给自己去年的工作写总结呢？而且，即使给他定岗位目标，无非也就是“安全行驶一百万公里，无重大交通事故”之类。以后万一出了事故，搞不好他们又说这是司机——也就是我的责任。还是不写了吧。

我让他们在三个工作日内把总结交给我。




33
今天悟空把它的年度总结交给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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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悟空本年度工作总结

光阴荏苒，日月如梭，时光如白聋马过隙，一年又飞快地过去了。我总结本年的工作如下：

一、 本年度本人的岗位职责完成情况
今年取经小组共遇到妖怪132个（组），平均2.76天遇到妖怪一个（国定价日均已平均在内），可见师父人品非常不好，以前在社会上结怨太多，经常吃饭不给饭钱，嫖娼不给嫖资，导致现在上门的仇家及高利贷特多。在这132个（组）妖怪中，女妖数有74个，占56％，超过一半。可见师父这个人一贯招蜂引蝶，生活作风随便。
其中要与师父成亲的共52个，占全部女妖总数的70％。

这全部的132个（组）妖怪中，属于天庭领导同志身边工作人员的很多，共107个（组），占81％。其中有太上老君的坐骑太上老牛，杨戬身边的侍卫杨萎，托塔李天王的管家李莲英等。这说明近年来，天庭高级干部身边的工作人员犯罪已经成为天届犯罪的新动向。他们趁主人不备，私自下凡，利用天庭高官的各种资源及社会关系，并利用主人的法宝，为害一方。而他们的主人往往玩忽职守，放松对身边工作人员的思想政治教育和制度监督，使这些工作人员完全丧失了崇高的理想，忘记了天界的一切其实都是群众给的。完全站到了人民的反面，成为一个犯罪分子。

而且，现在的妖怪多半不是单个来的，大多数都是拉帮结派，属于带黑社会性质的有组织犯罪。毕竟时代不同了，他们都认识到个人，哦不，个妖的力量是渺小的。集体，只有集体的力量才是无穷的。这是犯罪的另一个新动向。

在所有这些妖怪中，被我击退101组，被八戒和沙僧击退20组（那些都是水平实在太菜，我都不好意思出手，就让给八戒和沙僧了，以免他们年终总结时完全没有业绩。当然了，他们也送了我两瓶古龙水。师父说的，市场经济了，等价交换不是道德败坏。另外的11个，实力太强，我也没必要为了混口饭吃而伤了性命。最后都由师父出场，到观音那里通了路子，由上头出面摆平的。
我击退的101个（组）妖怪占全部妖怪总数的76.5％，可以说是成绩斐然，我要求增加年终奖金。

（2）岗位职责的第二条（有关排遣寂寞云云）属于精神陪护，不应属于我的职责范围，请师父花钱雇个女大学生来陪聊。

（3）关于岗位职责的第三条（关于多余行李的搬运）由于取经小组长长期坐吃山空，寅吃卯粮，基本无法添置什么固定资产，变卖的财产倒是不少。所以不存在行李过多无法运输的问题。

二、除岗位职责规定的工作外，还完成了哪些工作
除上述工作外，我还陪师父打牌372次，其中斗地主208次，锄大地100次，红五心54次；帮师父算命78次，其中算姻缘68次；用火眼金睛帮师父看她的初恋情人在干嘛102次，为填饱大家的肚子，讨饭（师傅说这叫化缘，废话，光画个圆肚子能包吗？那叫画饼充饥）196次，其中被辱骂84次，被狗咬20次，被当地丐帮相中要拉我入伙7次。

三、哪些任务还没有完成，原因是什么
取经还没有取到，原因是师父走得太慢。

四、本年工作的经验和教训
经验：取经路上妖怪很多，有些妖怪也是很有文化的，都是斯文妖，比如有一次一个戴眼镜的要怪拦住我们的去路，非要我们给他对对联，而且，她不是和别人那样，给个上联让你对下联，而是上下联都告诉你，让你来替横批。他的上联是：只要生活过得去，下联是哪怕头上有点绿。幸亏我师父有点文化，给他来了个横批：忍者神龟！这妖怪才悻悻地放我们过去，估计是他的老婆红杏出墙，他才以这样的方式来发泄的吧。

教训：当师父被美貌的女妖逼婚的时候，他会说：“不妥，不妥。”其实，他要暗示的意思是：“不脱，不脱，你老是不脱，我怎么知道你身材好不好，不知道你身材好不好，我怎么确定是否要接受你的求婚呢？”

五、（1）对上级的建议
建议师父继续保持不洗脚的优良习惯，经过一天的奔波，医生的臭汗，厚重的扳腿，都是师傅的教具有一些化学武器的特质。晚上睡觉时，师父周围方圆五米之内都成为蚊子的禁飞区，令我们受益匪浅，虽然经常有轻微的神经毒气中毒的症状出现。
（2）对天庭的建议
请允许我一棒子把这老秃驴打昏，然后让我抱着他，一个筋斗飞到西天，取完真经，让我回家。

这和尚走得太慢，虽然配了匹马，却仍然每天踱着方步，我跟着他，就好像3.0G的CPU却配了一个外线速度恶慢无比的主板。木桶效应啊！各位领导！木桶效应啊！整个木桶的总能力是由最短的那根木条决定的。整个team的行进速度是由走得最慢的那个白痴决定的！

以上是我猴年的工作总结，请各位领导批评指正。我将在明年的工作中，再接再厉，继续创造更大的价值，为西天取经事业做出更大的贡献。



西天取经小组高级助理 孙悟空
猴年马月二十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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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样的总结，气得我半死，“孙悟空，你的总结，重写！怎么可以这样诬蔑你的领导！”
“重写？可是昨晚我已经去送给观音菩萨了。”
靠！还越级上报，你等着瞧，今年我要多念几遍紧箍咒，让你每天都吃止疼片！

“悟空，你原来挺老实的，怎么现在越来越油了？嗯？你看你的总结，写得跟八戒写的似的。”“啊！师父，这也被您看出来了啊？确实我让八戒写的，我把我的整套《七龙珠》DVD全送给他，他才答应帮我写的。”
我晕倒。
“那为什么还有一些内容是在说八戒的坏话呢？”
“拜托啊，师父，那些话都是我加的，抄别人的东西，也不能一字不改全部照搬啊，弄得像郭敬明似的，整天被人指着鼻子骂，还只能装怨妇。师父你做事动动脑子好不好？”
我：“……”


34
我们在路上走，不远处半山腰隐约望见一座道观。虽然道家和佛家分属两个系统，主管领导不同，行政系统也不同，但我们抱着求同存异，要对话不要对抗的精神，也应该加强交流，不能就把人民内部矛盾扩大成敌我矛盾，于是我们决定去拜访一下这个道观。

其实，更主要的原因是我们已经人困马乏加猪乏猴乏了，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兼骗顿饭吃。
想到有饭吃，我顿时来了精神，刚才一路的颓废装也一扫而空。曹操说望梅止渴是有道理的，我这是“望饭止饿”，曲虽异而工却同。
曹操一直是我的偶像，不因为别的，就因为他敢于把“操”放在名字里，真乃“真男人本色”。“操”者，fuck也，世间男人都好这一口，却大多用些仁义道德，冠冕堂皇来掩盖，就连皇帝老儿多几个妃子都被人背地里说是“荒淫无道”，其实心里巴不得自己也有个“无道”的机会。而曹操就敢于把自己的爱大好大声地说出来，就像麦当劳的“我就喜欢！”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坦荡啊，综观上下几千年历史，有这样的坦荡胸襟之人又有几个？抛开杨坚（读音同“奸”）之类音同字不同的，第一轮就被淘汰的选手，象“蒋干”这种比较货真价实的，“干”字除了作fuck讲，还可以做“干部”的“干”讲，还是有遮遮掩掩之嫌疑。

有人说了，曹操的名字也不是他起的，而是他老爸起的。我认为，这样讲是不对的，因为这名字即使是他老爸起的，曹操长大成人之后，也完全可以去派出所把名字改了啊。再说了，曹操当时已经做了半个皇帝，半个中国的派出所都是他们家开的，改个名字简直就是太easy了。他完全可以改个名字叫“曹曹”嘛，现在不是流行双名吗？什么“仔仔”、“唐唐”，既亲切又可爱，完全符合偶像工业的要求。但是他没有，他仍然保持了老革命的本色，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操！我就叫操！

所以，曹操是我的偶像。我是个有文化的和尚，“四大名著”俺都看过。当然啦，都是后来看的，咱大唐的时候还没有这些。

《西游记》，说的是几个和尚自助旅游的冒险故事，都是妖魔鬼怪飞来飞去，特幼稚，我不喜欢。
《水浒》，说到《水浒》，我想到一笑话：精神病院里，精神病人甲对精神病人乙说：“你看我写的小说怎么样？”，乙说：“写得不错，就是出场人物太多了。”护士跑了过来：“你们俩把电话黄页给我放下！”

对我来说，《水浒》和电话黄页差不多，人物太多，我看到一半，却忘了前面都出来过谁。

所以说，还是《三国演义》最好看，曹操曹操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不过，这三本名著有一个通病，就是名字起得不好，不吸引人。“三国演义”，“水浒”（这个没准还会被读成是水许，导致读者丢人现眼），“西游记”，如果这些帖子发在网上，一定没人看。关于这一点，我的《唐僧回忆录》也许要检讨。现在流行用下半身写作，标题得是《我和十个女人的的网络性爱经历》、《我的同性恋日记》之类的；用上半身的，也得露两点，比如《乳房被人咬了》，否则没人看。有道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最后一本出的《红楼梦》，就明显有了起色，首先，作者搞了个女人名字做艺名――曹雪芹，这就像在网络游戏里做人妖一样，吸引人眼球；然后把名字叫做《红楼梦》，又是红楼（红楼是干什么的，大家都知道吧），又是梦，题目就让人浮想联翩。里面是一个男主角，n多女主角，颇有好莱坞大片的意味，性爱描写也比前面三本多了很多，终于一炮走红，甚至出现了不少红学专家，专门研究之，正式场合下你还不太能明说他们是吃饱了撑的。

说了那么多废话，话归正传。我们很快上了半山，来到道观门口。“五庄观”，门口挂着一块牌子。“五庄观人参果股份有限公司”，旁边并列地挂着另一块牌子。
“啊？原来这里就是大名鼎鼎的生产那种吃了可使人长生不老的人参果的地方啊？”八戒惊呼。
“是啊”，沙僧说，“电视里一直在做广告的，今年过节不收礼啊，收礼就收人参果啊。”悟空也在一旁插嘴“好了好了好了，血脂真的好了！吃了五庄观人参果，做真正三好好人！”

我的这些徒弟们学英文本嘴拙舌的，学起这些令人作呕的电视广告倒是惟妙惟肖。

报上说，广告业是21世纪的朝阳产业，从业的白领们都收入颇丰。我估计这肯定是谣传，媒体么，总是见风就是雨，整天捕风捉影。广告业，叫我看，肯定是一个有大量国企需要关停并转，而且包袱沉重的夕阳产业，行业内收入水平低下。所以，他们只能雇得起些智力比较抱歉的人士，做出那些像是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广告，一样地令人有反刍的欲望：“（屏幕上出现一个少妇，下面一行小字：王小姐，白领丽人）今年30岁了，岁月慢慢爬上了我的眼角，让我在照镜子的时候越来越没有自信。自从吃了五庄观人参果，我一下子变年轻了，小细纹都不见了，我好像年轻了十岁！我又可以从容地照镜子了！”

我们刚要抬腿进门，被门口一个穿着道袍的人拦住了：“站住，你们找谁？有预约吗？”

原来是这里的保安，我看他挂的胸牌上写着。
“我们从长安道明寺而来，前往西天取经，这是我们的总书记李世民亲笔签名的介绍信。”我递上了我们的介绍信。“我和几位徒儿想见一见你们的老总，讨论一下佛家和道家的大团结，不知是否可以？”

一看有最高领导的介绍信，又来自祖国的心脏，保安赶紧换了一副笑脸：“抱歉，我也是例行公事。下岗后过了好久，才找到这份工作，您别见怪。”
说着，就拿起电话听筒：“清风经理吗？这里有几位贵客，您来接待一下好吗？”
过了没一会儿，又来了一个穿着道袍的。啊，企业统一着装，倒还挺正规的。




35

保安：“清风经理，就是这几位，他们是从长安来的。”
清风经理打量了一下我们几个，然后作了一个揖：“几位好，请跟我来。”
我们跟着他往道观里面走。这道观真是不一般，一路上，左右都栽着各种花草果树，远处还有香炉袅袅。怪不得人家都说“道骨仙风”，来到这道观里还真像是到了仙境一般。只见是，幽鸟乱啼青竹里，燕雀齐斗野花间，让人的心情都跟着飞了起来。

不一会儿，我们走到一间屋子门口，门前挂着一块牌子“总经理室”。

“这就是我们总经理的办公室，你们稍等。” 清风经理先走了进去。

过了没一会儿，一位四十岁左右的道长和清风经理一起走了出来，“让几位久等了，赶快请进屋。”道长颇为热情。

“这就是我们的总经理镇元大仙。”清风经理在一旁介绍。

镇元大仙把我们四人迎进屋里坐下。

“镇总，我们还没自我介绍呢，我们四人从长安而来，前往西天取经。我姓唐，名三藏，长安的“道明寺”是我出家的地方。这三位是我的徒弟悟空，悟能和悟净。”

“你是从道明寺来的？是不是长安以东五里地的道明寺？主持是绝育法师？”镇元大仙突然瞪圆了双眼。

“绝育法师已于两年前圆寂，阿弥驮佛，接替他担任主持的是梦遗法师。您，认识绝育法师？”我问。

“说来话长啊，大概十年前，我还是道观里的一个小小的业务员。一次去长安走访客户，在长安郊区被几个小混混砸晕了，抢了我身边的所有货款，幸亏被几个路过的道明寺的小师傅救到寺里，好生照顾了两周，才逐渐康复。那时正值严冬，如果不是“道明寺”所救，可能我已经被冻死在野地里了。绝育法师当时也给了我许多关照，我对此一直感激不尽啊。”

“呵呵，镇总，看来我们还真是有缘啊，世间确有这么多机缘巧合。”他乡遇故知，是件很开心的事情。这一点，看它能够同“洞房花烛夜”等并列为人生四大幸事就可以看出来。镇元大仙虽然不是我的故知，但也算是半个故知，所以，我的开心程度就算没有同“洞房花烛夜”一样澎湃，只要也能够得上“后花园私会小情人”。

“师父，那十年前你应该在寺里见过镇元大仙啊。”悟空突然想起了什么。

“是的，但我们寺里经常救人，尤其是荒年的冬天，有路边冻僵的人被抬进来救治，那是常有的事，我也记不得谁是谁了。”

镇元大仙继续说：“今天能够在这里遇到旧时的‘救命恩人’，心里真是激动啊，来，我们赶快去我们的公司餐厅，给几位师傅接风洗尘！”

Bingo！绕了半天，总算达到我的目的了。

不过，表面上的客套还是要有的，“镇元大仙客气了，其实我们现在在这里的几个都谈不上是您的救命恩人。这几位徒弟自然不必说，他们根本是第一次见镇元大仙。而我，当时虽然在道明寺，但年级尚小，并不参与师兄们的救人活动，最多也就是端茶送水感染一下师兄们的高尚情操而已。”

“唐长老此言差矣，唐长老自幼就在道明寺长大，对我来说，您就是道明寺的化身。更何况，您现在代表道明寺前往西天取经，您已经是道明寺当然的形象代言人了。”

呵呵，形象代言人，那道明寺也没付我什么报酬。我长得这么俊，可不能白给了。

“来，几位如果不嫌弃，我请各位一起共进午餐。”镇元大仙手一伸，请我们先走。

“感谢镇元大仙的盛情，可是我们无功受禄，心中有愧啊。”我还在假客气，却见八戒沙僧悟空都已跑到门口，就等镇元大仙领路去餐厅了。

唉，暖饱思淫欲，我的几个徒弟饿着肚子，果然什么欲都没有了，连假客气都免了。

我们跟着镇元大仙走了两分钟，就到了楼下的公司餐厅，门口挂着狂草的牌匾：五庄餐厅。

进去一看，哇，真够漂亮的，还说是个公司餐厅，一派富丽堂皇。

宾主坐下，镇远大仙跟里面的服务小姐嘀咕了几句，没多久，菜就依次送了上来：南禅素脆鳝、雪球明虾、清汤肚片……，虽然都是素斋，确实做得异常鲜美。其实，我们在这么饿的状况下吃这些佳肴真是浪费了。不信各位可以试试，饿了两天，你一定也会啃棵青菜都觉得是人间美味。

这些菜，别说是吃了，就是听听，也让人垂涎不已。

“你们几位都是我的贵宾，又代表我的救命恩人，所以我把我们这里只有太上老君过生日和太上老君过满月时才摆出来的菜都端上来了。比如这道“南禅素脆鳝”，用香菇制成，先去蒂、洗净，剪成长方形，并拍上淀粉，入热油锅炸至酥脆。然后挂上调好的适口卤汁，淋上麻油装盆。吃起来口感酥脆，形、味都似脆鳝。

我赶快夹了一块放在嘴里，否则八戒悟空这帮家伙就快把那盘子打扫干净了。味道果然不错，镇元总经理所言不虚。

“还有这道，雪球明虾，把成条的油皮摊开，抹上马铃薯泥馅，两头夹上胡萝卜丝卷起来，用面糊粘牢封口，弯曲成对虾形。炒锅置旺后，下入花生油，再把备好的“对虾”下锅炸成虾红色，捞出装盆，再撒上些白糖，此为北京功德林名菜之一，酥脆香醇，堪称素菜一绝啊。”

“真没想到在素斋中还能有着么多名堂，镇总对中国饮食文化真是太有研究了。”我端起一杯茶，要敬敬这位美食家。

“其实我也没什么研究，只是比较喜欢，平时琢磨琢磨而已。”

八戒把最后一个雪球明虾塞进了自己的嘴巴后说：“镇总，你们公司一直以人参果享誉天下，不知今天有没有人参果的菜啊，比如清炒人参果啊，油炸人参果啊，或者，高温烹调可能会破坏人参果里的维生素。维生素么，维持长生不老就靠它了，索性就当作是餐后水果吧。”

“八戒！”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得无礼！镇总好茶好菜招待我们，我已心中有愧，怎可再要这要那。”

八戒噘了噘嘴：“师父，我也是为您着想。老有那么多妖怪来找您，为的就是吃您的唐僧肉，想要长生不老。若咱们打包几个人参果回去，妖怪来时，只需给他一个人参果，便可免去打打杀杀。老是动刀动枪的多不好，我们都是斯文人，更何况，一旦一不小心杀了个把妖怪，您又要说我们是防卫过当，要追究我们的责任，哎，做人难啊，做保护唐僧去西天的取经人就更难了……”

这话说到我心坎里去了。

倒不是为了他们杀了妖怪我斥责他们。妖怪么，之所以做妖怪，就是该杀的。你问为什么？妖怪不杀，难道杀神仙啊？这年头，凡是和上头有点关系的，谁不是沾亲带故的都做了神仙？没关系的，有点钱，也可以买官嘛；最不济的也能捐个土地神。你别小看这土地神，官虽不大，油水也不少，那些辖区内的老百姓，要是不把他的毛缕顺了，家里种不出庄稼可是要命的事情啊。即使耍点小脾气，让你倒在田里作肥料的大粪不烂掉，也够臭你一条街的。前两天我还听人说，上一期中“大唐福利彩票”头奖500万两的那人，第二天就花200万捐了个大区的土地神。你想，500万，刨去税收，也就剩下个400万，他能花一半买这个土地神的职位，可见这个职位有多肥。所以圣人都教育我们说“官中自有颜如玉，官中自有黄金屋”。什么？是“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废话，读书就是为了考科举做官，难道不是“官中自有黄金屋”吗？否则，能光着屁股从书里掉出来的，绝对不会是一个美丽的处女，而只能是一条书虫。

妖怪，都是属于一无后台，二无钱财的人士，虽然有些才能，却难以融入这个充斥着潜规则的主流社会。他们不谙拍马行贿等晋身之道，被主流社会排挤。主流社会利用自己的话语权，不断地妖魔化这些“妖怪”，以至于普通老百姓越来越理所应当地认为“妖怪”就是“妖怪”，就是“假丑恶”的代表。其实，妖怪中还是有很多受压迫的善良代表，这一点，如果你看过聊斋的话，就会很有感触。（下面扔上臭鸡蛋，说《聊斋》是清朝人写的，现在是唐朝。对不起，又穿帮了。我的思绪一贯是天马行空，请大家原谅，这也是我同其他优秀作家共同拥有的优良品质。）

我之所以也想弄几个人参果，是因为好多漂亮的女妖怪，其实都是十分仰慕我的，只是为了长生不老，也只好一咬牙一跺脚，，下了吃我的决心。你们看，每次女妖们把我抓住，总是象风鸡一样把我吊在山洞里，老也不吃。直到最后孙悟空杀进洞来，弄得女妖们鸡飞蛋打。有人说，这编剧水平太次，每次都是这样的情节。其实啊，这些女妖们都是在进行艰苦的思想斗争啊，到底是要面前这个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帅满乾坤的的白马王子呢，还是要长生不老？吃还是不吃，这是个问题。下面有观众又问了，那为什么很多男妖捉了你也不吃呢？嗨，老兄，你有没有谈过恋爱阿，你不知道爱情是什么吗？爱情是不分地域，不分国籍，不分年龄，不分性别的一种高尚情感。不分性别，自然就是男女通吃了。它有时甚至是不分种族的，你看高小兰同猪八戒的“人猪情未了”就应该明白我没有在骗你了。

如果我能有人参果，就可以将它作为定情信物，送给那些女妖。那我们之间高尚的爱情就可以得以茁壮成长，迅速干柴烈火。啊呀呀，那些女妖阿，长的正是靓啊。而且，个个颇解风情。不像那些仙女，个个都端着。谁不知道她们其实都是焖烧锅炖肉――闷烧（骚）。

扯远了。我一边斥责八戒，一边对镇元大仙说：“镇总，不要见怪，我平时对我的徒弟可能过于纵容了，才导致他们这么口无遮拦。”

镇元大仙：“唐长老客气了，我其实已经吩咐秘书准备了两箱人参果，让你们上路的时候带在身边。”

哈哈，我差点笑出声来，太棒了！两箱啊！那够泡多少MM啊！可是转念一想，不对啊，怎么会这么多？这人生果乃天地之精华，能够搞到一个两个已属十分幸运之事，怎可箱装筐拉变得跟大白菜似的？

镇元大仙似乎读懂了我的眼神：“不过唐长老，这人生果可不是吃了能让人长生不老的那种哦，它只是我们公司生产的“五庄观牌人参果。”

“不能长生不老？那你不是在糊弄我们师父吗？”沙僧极为不满。

“几位师傅息怒。”镇元大仙给我们几个斟满了茶，“唐长老就是我救命恩人的代表，我怎么能唬弄你们呢，要换作别人，我这两箱人参果不但不能白给，而且还要卖2000两一箱的高价呢。并且，我也不会告诉他，其实这人生果并非吃了会长生不老的那种。”

“你们难道不怕顾客向消费者协会投诉吗？”沙僧余气未消。

“投诉？”镇元大仙笑了，“吃了以后是不是能长生不老，至少要十多年后才能明显表现出来。而这个时候，早就过了食品类消费纠纷的追溯期了。”

悟空也不甘寂寞：“那如果大量消费者联名举报你们呢？他们可以联合近期买了你们人参果的顾客，告诉他们上当了。”

镇元大仙不慌不忙：“即使是这样，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咱么公司的所有权是属于天庭的，那么硬的后台，难道还怕小小的衙门不成？”

“那到底有没有吃了能长生不老的人参果呢？”我想到了这个实质性的问题。

“当然有。原先我们五庄观没有成立公司的时候，就是出产驰名天下的人参果，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闻一闻味道就能活三百六十年；吃上一个就能活三千六百年。但是这人生果是如此珍贵，都是天庭老干部专用的营养品。耕种收获周期又是如此之长，产量如此之低，上头的高干们还分不过来呢，怎么可能再卖给老百姓呢？”

“那你们怎么老是在电视里做广告，‘吃了五庄观人参果，我脸上的小细纹都不见啦！我一下就年轻了二十岁，果然有长生不老的功效耶’，这不是广告欺诈吗？”八戒的口气就好像是工商局下来视察的大盖帽。

镇元大仙笑了笑，喝了口茶：“猪长老问得好，其实电视里那么多营养品、美容产品，还有那么多增长升高的、减肥的、增加智力的，有几个是真的呢？如果有三分效果，说成是十分，那已经是厚道的跟傻根一样了。其余的大多数，都是吃不好也吃不死，弄些糖水再加一点维生素就OK了。然后就拼命做广告，请明星，最好是大牌明星。前些日子流行漂亮女星，象嫦娥、七仙女不都做了化妆品和减肥产品的代言人了吗？最近各种丑星开始走红，牛魔王刚拍完一个空调广告，钟馗又被选中做一个老鼠药的形象大使。”

“那你们卖的人参果到底是什么呢？”悟空打了个饱嗝。

镇元大仙笑了笑，夹了根“脆鳝”放在嘴里，“那些其实只是些香梨而已，不过，它们也富含维生素ABCDEFG，对人体也是颇有裨益的。

“可你的人参果100两一个”，八戒不以为然，“100两买来的香梨可以填满整个包房了，工商也不来找你们吗？你们这个是虚假广告加暴利经营啊。”

“最初的时候，是有几个工商局的小混混来过几次，后来，我们使了不少银子，现在，他们都成我哥们了。倒是最近，由于投诉太多，工商局碍于面子，还是罚了我们2000两。”

八戒：“这也罚得不多啊，同你们的利润相比，九牛一毛啊！”

镇元大仙露出一丝的得意的笑容：“是不多，但这已经是法律规定的最高限额了。罚我们的罪名是‘虚假广告’，‘虚假广告’最多就是罚2000两。”

我的脖子好像被雪球明虾噎住了，透不过气来。我突然开始怀疑，我取回的真经真的能使这个世界从此充满祥和与宁静吗？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动摇过。



36
吃完了饭，镇元大仙要和我们暂别了：“几位，我下午还要出去开个会，不能陪你们了。我让我的秘书陪你们在这山后面逛逛。”说着，镇元总经理掏出手机，交代了几句，大概是打给他的秘书吧。
然后，他介绍说：“我们这座山，叫‘五庄山’。据说以前曾经有五个庄稼汉，出于对天界的向往，自发地组织到这里来封闭式训练。最后，终于得愿所偿，鸡犬升天。所以这山就被称为‘五庄山’。我们这个道观呢，也是因此得名。你别看这山名字土里土气的，风景秀丽，经常有慕名而来的游客，我正打算以后把这山围起来，还能收个门票什么的。再弄些导游，介绍这里的历史传说，一定赚钱。”

“是啊”，八戒在旁边插嘴，“历史景点容易赚钱。没历史的，也要编造一点煞有其事的故事，硬说成是这里的历史传说，好多景点都这么干。”

“而且，你们这里有成仙的典故，没准儿以后会成为道教的圣地，就跟耶路撒冷似的。”刚吃了人家的，我没忘记赶紧吹捧吹捧人家。没办法，没银子啊，物质的不行，就只能用精神的来略作补偿了。

“呵呵，我可不想做什么耶路撒冷，一会儿这儿爆炸一会儿那儿爆炸的”，镇元总经理手朝门口一指，“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我的秘书。”

我们光顾了说话了，都没发现，原来已经有一个漂亮的小姑娘站在门口了。

“我的秘书林宛盈，可是著名的青蛙大学的高材生喔，人也长得漂亮。”镇元总经理向我们介绍。

“几位师傅好。”林宛盈进来坐下。

亮闪闪的大眼睛，圆圆的娃娃脸，扎着个马尾辫，这个林宛盈的脸蛋有点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我唐三藏，虽然是个和尚，但也见过不老少的女孩，因为以前在道明寺，我经常和师兄师弟借在寺里当班的机会，欣赏来烧香拜佛的美女。虽然每天都跟买彩票似的见到美女的概率很低，但时间久了，集腋成裘，我的脑袋也已经织成了一件美女的裘皮大衣。这个女孩，是不是也是我在寺里见过的呢……

“啊呀！你不就是上次在青蛙大学让我们帮忙抓色狼的那个婉儿吗?”悟空忽然叫了起来。

对啊！就是她！

昔日青春可人的学生妹，今天穿上职业装，依然娇媚动人。但整体感觉与从前稍有不同，略微成熟了一点，让我一时在记忆库中搜索不到她留下的记录。

“是呀”，林宛盈一下兴奋了起来，“是你们啊！好巧呀，那次你们一下就走了，我还没来得及感谢你们呢。你们可是帮了大忙了，要不是你们，那个色狼……”突然，林宛盈的目光落到了正试图把脑袋藏到桌子底下的八戒的脸上。方才还装满了温柔的水汪汪大眼睛立刻戒严了。

“你们……你们……”婉儿没有说下去。我知道她下面要说，你们怎么是一伙的，甚至她还可能认为当时我和悟空帮助她是一场骗局，同八戒一起精心策划的一个圈套，为了达到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得赶紧解释一下。

“婉儿你要知道，惩罚只是治病救人的手段之一，佛家最终的目的还是叫人向善，一味地惩罚可能使犯错者自暴自弃，永远走向社会的反面。我们把八戒收归到我们的队伍中，是想通过长时间潜移默化的教化，是他摒弃原来性格中的阴暗面，净化他的心灵，最终成为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无论你是想要把一棵植物完成一个造型曲美的盆景，还是想要矫正生长得比较激进的牙齿，如果在很短的时间内，用暴力将其引向你所希望的方向，只能是植物被撅断，或者是满地找牙；正确的方法是用一个形状正确的支架，长时间地进行约束。这样，在一段时间以后，才会出现你所希望的结局。我的取经队伍就是这样的一副支架，我们的取经历程就是需要的这段时间。婉儿，你明白吗？

婉儿还没说话，镇元大仙倒是一脸迷茫：“你们……认识？”

婉儿一笑：“在大学的时候，有过一面之缘。那几位师傅，我们走吧。”

看来婉儿已经被我刚才那一番话打动了，不再那么有敌意。朋友们啊，看见没有，口才，口才是泡妞成功的第一要务。如果你想自己泡妞像泡方便面一样容易，那你一定要苦练你的口才，要能把黑的说成白的，能把死的说成活的，能把处长说成是处女。这样，你就能在泡妞场上进入“虽千军万马吾往矣”的境界。

镇元大仙：“既然你们认识，那是最好不过了。小林啊，你带着这几位在山里好好逛逛，他们可是我的贵宾喔。”

婉儿再次展现出她迷人的微笑：“知道了镇总，他们也是我的贵宾。”

和镇元大仙话别后，婉儿带我们出了五庄观，走在了山间的小路上。只见这山是，崖前草秀，岭上梅香，芳草密森，芝兰淡淡，涧水幽幽，曲曲弯弯多顾；峰峦绵绵，重重叠叠自周回。真是美得象仙境一样。

请原谅我再次使用了“仙境”这个词。我从小没念过多少书，念的最多的是佛经，一来也没认真念，二来里面也没多少描写风景优美的段落。所以，我一到形容景色的时候，就没词了。师父老跟我说，好好修炼，以后成了仙，这天上的仙境，美的呀……然后就做出一副便秘许久终于一轻松时无限享受的神情，有时候还要闭上眼睛以示强调。于是乎，我就只会用“仙境”来形容美景。

不过，奇怪的是，佛经里也没教过怎么形容美女，但我形容美女的词可多拉，什么沉鱼落雁啊，闭月羞花啊，“她那绯红的脸蛋好像红苹果”，“她的眉毛像弯月，她的腰身象柳条”等等等等。这些充满了作家气质的比喻都好像是与生俱来的，从来没人教过我，可见我真是一个情圣的好苗子。可惜，作了和尚，就不能大鸣大方地追女孩了。不过，有道是，有困难要上，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要上。我一定会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

而且，不光是景美，更重要的是人美。陪同的人是谁，美不美，对于游览的心情的影响是巨大的。我现在明白了为什么三百六十行之外，又加上了三陪这一行，原来人民群众确实实有这方面的需要啊！你看，这婉儿陪我在这里游览，导致我心情愉快，身体健康，无疑是对我们取经事业大有助益，进而对整个人类的和平事业也是一种贡献。而且，如果我再支付一些费用的话，那么这些费用对整个国家的GDP也是有贡献的。当然了，我和婉儿之间的这种纯洁关系时不用付钱的，我只是打个比方。

“唐长老，你看，那边那个山头名叫‘启程峰’，相传当时五位先人就是在这里启程，得道飞升的。”婉儿指着不远处一山峰向我介绍。

喔，原来是启程出发的地方，怪不得生得跟火车站月台似的那么平坦，与一般的山峰高耸的形状颇为不同，而是一处高起的平台。

“婉儿啊，你也別叫唐长老这么见外，我们也算是旧相识了，叫我小唐吧，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大徒弟孙悟空……”

“知道，认识的”，婉儿一副强忍住想笑的表情，一定是想起当年悟空被冻成内裤冰棍的样子了。

“这是我的二徒弟，猪八戒。你也认识的。”我继续介绍。

“呵呵，小林，我们是不打不相识。”八戒把手伸了出去，想和婉儿握一下。见婉儿一点反应都没有，只能悻悻地把手收了回来。

“那这就是你的三徒弟吗？看上去挺憨厚的。”婉儿不理八戒，把目光转向了沙僧。

“是啊，是啊，他叫沙悟净，我们平时也叫他沙僧，他以前可是天上的大官喔。”我回答道。

“那怎么会到这里来做你的徒弟呢？”婉儿的大眼睛里写着好奇。

“嗯……那是因为……上天派他来保护我的，你知道，在取经的道路上，没有平坦的大道可走，只有那些在崎岖小路的攀登上不怕劳苦、不畏艰险的人，才有希望到达那光辉的顶点。这个过程可是充满了艰难险阻阿，妖魔鬼怪，牛鬼蛇神，都很多啊。”

我可不能说，这是被我们抓获的两抢人员，否则，婉儿会怎么看我们这支队伍啊。其实想想，我这个领导做得也挺寒蝉的，手下的三个兵，一个是因为在天庭打砸抢而被关押的劳改人员，一个是在天上对女性进行性骚扰的流氓兼恋物狂，最后一个是在严打范围内的两抢犯。我整个就是一个劳改队长啊！

“婉儿，你怎么会到五庄观公司来的啊？”我想起我和婉儿已经有很久没见了。

“呵呵，你们不知道啊，五庄观人参果发展有限公司现在在就业市场上有多红阿。产品垄断，员工福利好，刚毕业的大学生都想进。”

噢，对哦，这产品是垄断的。但凡垄断就没好事，你看大唐电信，这暴利啊。初装费，双向收费，这些强奸人的事情到了他那里，都成了理所应当了。赶明儿我去把所有的厕所都垄断了，也双向收费，进门出门都收费，没钱的，让你进得了门，出不了门！

“那你进去是很不容易的罗？”和美女走在这如画的美景中，真是人生一大幸事，真可谓是一旦拥有，夫复何求？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我们并不是真正的两人世界。事实上，简直就是五人世界，因为还有三个徒弟。所以，我加快脚步，同婉儿走在队伍的最前头。这样，眼不见，心不烦，暂时虚拟一下两人世界吧。
“是啊，我大学的时候在班里可是尖子生哦，又是班长，过五关，斩六将，过了几道测试才被录取的。”说起这段经历，婉儿的脸上不自主地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而且你们的大学又是那么有名。”我又想起了青蛙大学那青砖绿瓦。

“我给你们说一道我面试时遇到的题吧。一对健康的夫妇，为什么生下的孩子却没有眼睛？”婉儿调皮地眨着眼睛，要考考我们。

“基因突变，一定是基因突变。”我想起了上次看什么电视节目时听到的这个词儿。而且“基因突变”这个词听上去很高深，这是我在婉儿面前“形象工程”的一部分。

“不对。”高深的答案被主考官否定了。

“那他们一定是……”八戒露出贼贼的笑。

“什么？”沙僧似乎很像知道答案，追着八戒问。

八戒：“他们一定是吃了避孕药，所以生出了畸形儿。”

“不对不对不对！”婉儿面有愠色。

呵呵，八戒又踩雷了。

“悟空，你有什么答案？”我赶紧把话题岔开。
“嗯……这个孩子，没有眼睛，那他有鼻子吗？”悟空问婉儿。

婉儿眼珠转了转：“这个，我不能告诉你。”

“算了，公布答案吧，反正我们几个肯定是考不进五庄观公司了。”我也开始对答案产生了好奇。

“哈哈，你们第一轮面试就被淘汰拉。”婉儿很高兴。

“那答案到底是什么？”沙僧很着急。

“那我公布答案吧。答案就是——鸡生蛋。”

哦，原来是一对男鸡女鸡，生了一个蛋。我们谁也没想到。只是，能回答出这道题目，对在五庄观工作有帮助吧？难道五庄观有副业是养鸡？

“好了，走到这里，可以观赏的景色也差不多了。咱们往回走吧。”我们的“向导”发
话了。

时间已经不早了，天色暗了下来，估计我们已经走了快两个时辰了。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时间就会变快。爱因斯坦在向大众解释相对论时，就是这么说的。喜欢？我真的喜欢婉儿吗？虽然我对所有的美女都是“喜欢”的，因为佛说要爱世人，要“博爱”才能成佛，所以我对她们都喜欢。但对婉儿的这种感情，却有那么一点不同，究竟有什么不同。我也说不清。好像有那么一点酥酥的感觉。

回去的时候，婉儿领我们抄了近路，大概只花了半个时辰，就回到了五庄观。

然后，婉儿根据镇元总经理的安排，把我们带进了五庄观招待所。这是五庄观人参果公司内部的招待所，条件挺不错的，给我们每人都开了一个单间。

我洗了把脸，躺在床上准备休息一下。走了大半天，还真觉得挺累的。别看我每天行路不少，那可都是骑马，现在真凭脚走，还真受不了。古话说，练好铁脚板，打击帝修反。看来无论是取经还是泡妞，跟其他革命工作一样，都是需要一个好身体的啊。

躺着躺着，我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正做着梦呢，一阵敲门声把我吵醒了。我一只眼开一只眼闭地磨蹭到门口，开了门，发现竟然是婉儿在门外。

“你……你怎么来了？”我一下子就醒了。
“怎么？不欢迎我？”婉儿嗔怪到。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怎么会！”我赶紧把婉儿让了进来坐下。我只是有些惊喜，而且，担心我刚才眼开眼闭的样子损害了我长期以来在婉儿面前的光辉形象。
“我还以为你已经下班回家了呢。”我给婉儿倒了一杯水。
“是啊，我是下班了阿。现在是我的私人时间。”

私人时间？这个词怎么让我感觉这么暧昧阿，我的心突然以较快的速度跳了两下，感到一种莫名的兴奋。

“啊？私人时间？那怎么呢？”我故作不解地问。

“那你应该负我加班费啊。”婉儿朝我挤挤眼。

“喔，好的。只是……贫僧实在是比较‘贫’，身无长物啊。”我突然觉得“身无长物”这个词很下流，我又不是太监，怎么会没有“长”物呢。

“恩，没事，不需要长物，付点现金就可以，实在没有，信用卡我也是收的。”

“钱财我是没有，不过我这个人，向来不愿意欠人的人情。要不，我就以身相许，来报答你的恩情，如何？”虽然和婉儿相处的时间并不太长，但我已经觉得和她很熟悉了，仿佛我们在前世已经是认识的。所以，象我这样一直不善开玩笑的人，都开了一个玩笑。

婉儿咯咯直笑，花枝乱颤。过了一会儿，才平静下来：“你帮过我的忙，我们是老熟人了。我请你吃饭。”

“好呀，去哪里啊？”

“你跟我来。”

婉儿把我带出了招待所，来到旁边的一个小餐馆“听雨轩”。景色秀美果然可以陶冶人的情操，这里的餐馆名字都这么美。顺便说一句，我到现在都不太明白，情操是什么东西，反正听见大家都这么说，我也就这么跟一句。或许是指男女交往的两个阶段？先“情”，后“操”？我也不知道，不过，这样说，倒也挺成理的。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倒挺愿意和婉儿在这里陶冶“我们的”情操的。喔唷，哦弥陀佛，罪过罪过……

进了餐馆，发现这里的环境挺优雅的，天色已经差不多全黑了，这里每个桌子都有个艺术蜡烛，烛光摇曳，使整个屋子不是很亮，充满了一种温馨浪漫的气氛。已经有不少一对对的情侣，坐在四处，喃喃细语。嘿嘿，果然是个陶冶情操的好地方。

婉儿接过服务小姐递过来的菜单，点了几个菜，然后端起面前的茶：“来，唐长老，一年前你为我和姐妹们两肋插刀，我代表当年108寝室的全体姐妹敬你一杯！”

“呵呵，谢谢谢谢”，我把茶一饮而尽，“当年你那些同学们，现在都和你一样工作了吧，她们还好吧？”
“嗯……还行吧，不过工资都挺低的，你知道，咱大唐啊，就是人多，干什么都竞争激烈，尤其是现在，大学生都扩招了，满大街的大学生，人说一棵树倒下来砸到十个人，八个是大学生。我们青蛙大学还算是名牌大学，所以学生找工作都没问题，但平均工资和以前没法比了。”

看来这世间什么都竞争激烈，入世真的比较费劲啊。下面有观众说，是啊，为了入世咱光谈判就同那些蛮夷谈了15年，什么“拉乌龟回合”、“拉王八回合”，多艰苦啊。同志们，我说的这个入世阿，是指入世修行，与出世修行相对。其实，即使是出世了又怎样，我们“道明寺”，虽然总体氛围尚算和睦融洽，但依然有人为了诸如谁来顶替年老的主持这类问题上明争暗斗。俗话说，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佛门净地尚且如此，其他地方就更甚了。

“看来还是你的工作找得最好。”
婉儿笑了笑，接过菜单，点了几个菜。“最初进公司的时候，我也挺自豪的，那时还成为同学们羡慕的焦点。可是，过了一段时间以后，觉得这里的工作也很无聊。虽然工作环境和待遇都挺不错的，但做秘书都是些重复性的劳动，特没劲。”
“你别急啊，”我安慰婉儿，“刚出来的时候，总是要吃几年干饭的。过两年，做了管理层就好了。你离总经理这么近，肯定能近水楼台先得月的。”
“做了管理层又怎样，”婉儿叹了口气，“你看我们公司高层整天斗来斗去，一个个阳奉阴违，各怀鬼胎的样子，我讨厌权力斗争。”
“那是因为你们是属于天庭的国有企业。要不你跳槽到私营企业？或者到各藩国来开办的外资企业？”我再献一计。

“那些企业也有权力斗争。不过，更让人无法忍受的，是超高的劳动强度。每天都加班，一天工作十四个小时。那些个所谓的白领丽人都老得特快，二十五岁的人看着都有三十了，全靠化妆品顶着，晚上卸了妆像换了个人似的，都不敢认了。更过份的，快生孩子了还顶着个大肚子去上班，每天坐在电脑面前照辐射。”

“那……”我差点想说，让婉儿找个有钱人嫁了做少奶奶算了，吃香的喝辣的不愁吃穿。可是我的脖子好像被什么东西也住了，说不出来。嗯？我为什么说不出这话呢？

“这个……我一时也没主意了。该干什么好呢？”我朝婉儿尴尬地笑了笑。

“我和你们一起去取经吧？”婉儿一句话差点没让我摔到桌子底下，“和你们一起去浪迹天涯，看遍天下美景，远离人间的纷扰。那是多么惬意的一件事情啊！”
我一时还没缓过神来，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且……而且……”婉儿欲言又止，脸也有些潮红。
“而且，我从大学那次唐长老你帮了我，就一直很景仰唐长老……”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来如此！我简直太高兴了。我唐僧这20年来虽然也没经过什么大的苦难，但却也没有实现过多少大的愿望。现在这种极度兴奋加异常满足的感觉，只有小时候等了一年才吃上一块红烧肉的时候才有过。
我终于发现发现自己，其实一直是喜欢婉儿的，只是心虽有悸动，却不知这种情绪究竟是不是爱。每个人喜欢的女人类型都不一样，有的喜欢成熟动人如钟楚红的，有的喜欢妩媚撩人如藤原纪香的，而我，则是喜欢娇小可爱如杉菜的，婉儿就是属于这种可爱型的。

“和我们一起去取经？好啊，前些天八戒还嚷嚷着要招收女取经队员呢。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呵呵。”我马上给了一个积极的回应。“我得赶紧回去和几个徒弟商量一下，看看搞个什么仪式，欢迎你加入我们的团队。”
“这么快啊？”婉儿好像还有点不好意思，“我一下子还没有心理准备。”
“这要什么心理准备，现代社会，公司和员工都是双向选择的契约关系，跳槽是很正常的。”

当我想到婉儿就要加入我们的取经队伍，今后可以朝夕相处，我就食欲大开，风卷残云般地将面前的一点菜全吃光了。未了擦嘴的时候，看了看婉儿，她正笑盈盈地看着我。

“你怎么吃得这么少？”我问。
“这不是全被你吃光了吗？”
“噢，”我挠了挠头，“那我在点些菜。”
“不用了，你赶紧回去和你的徒弟们商量一下吧。”看来婉儿也挺着急。
其实我更急，得赶紧回去问问悟空他们……


37
“八戒，我打算把婉儿也吸收进来，加入我们的取经队伍，你看如何？”我先从八戒问起，我估计这家伙一定很乐意。

“好啊！师父你说的这可是真的？”八戒的反应果然不出我所料，真是一点悬念都没有。
“师父你是怎么说服他来我们一起受苦的？”八戒继续没完没了地追根寻源。

既然他这一票已经投了，我不打算再在他这里浪费时间了。我转而问下一个：“悟空，你觉得如何?”

悟空：“好啊，我觉得这个小姑娘挺可爱的。”

又得了一票。

“那悟净你呢？你觉得怎么样？”虽然即使这老小子反对，我们也已经获得了多数，但我还是要表现一下我的民主风范。

“好！没问题！大师兄说好，我就说好！”沙僧显得很兴奋。显然，这家伙跟了我那么久，政治上还是这么不成熟，到现在还以为我们这是在开演唱会做粉丝呢。政治上，站错队可是很危险的！

“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我们就一致通过了。”我带头鼓掌。

徒弟们也都鼓掌。我看出来了，除了我，最起劲的就是八戒。这个色狼，我得防着他点。

38
第二天，我们收拾行囊就打算出发了。虽然在这里好吃好喝，我也很愿意多呆几天，但是一想到马上就可以和婉儿朝朝暮暮朝夕相处，我不由得喜从心头起，急向胆边生，很不得马上可以出发，与佳人同行。

我们来到镇元总经理的办公室前，打算与他话别。进了办公室，镇元总经理正和婉儿在说着些什么，见我们进来了，他们停止了对话。婉儿看了看我，表情有些尴尬。

“唐长老，你们来得正好。婉儿已经跟我说了她的打算，只是你们都忘了一件事，小林当初进我们公司的时候，是签了协议的，因为是我们公司帮她办了城市户口，所以小林必须在公司服务满5年才可以离开。否则，要支付一万两的高额违约金。我想，这对小林来说是十分不划算的。我虽然也尊重小林的选择，但是协议的内容不容更改，我也不可能私下里撕毁合约，这样势必引来诸多口舌，难以服众。”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完了，我唐三藏此生最幸福的事，原来只是个梦幻泡影，才让我白开心了一场，又要破灭了。

“唐长老，我有点东西要给你看，你跟我来一下。”镇元总经理站了起来，推开了办公室里面的另一扇门。此时我才发现，原来这办公室里面，还有一间屋子，看起来是一件书房。

我进了书房，镇总带上了门。“这么大的事情，你也不早跟我说一下，到临走了才说，让我怎么替你说话？”镇元大仙明显有点怪我。

“而且，外面你几个徒弟都在，好些话我都不方便说。”镇元大仙指了指沙发，示意我坐下来。

“小唐啊，你来自道明寺，所以我一直把你当亲人看，有话我就直说了。小林要辞职跟你去取经，真的只是想脱离尘世的纷扰这么简单？是不是你也动了凡心？”

我的脸羞得通红，不知道怎么回答好。说起来也奇怪，我平时思绪都十分敏捷，可是一牵涉到婉儿，我的大脑好像被人族的女巫施放了“缓慢”魔法，思想都开始做慢动作，不听使唤了。按照痞子蔡的说法，这大概就算是我被婉儿“制约”了吧。

要说这镇元总经理也真是厉害，一眼就看出了我心中的小九九。也难怪，要不是真有两把刷子，人家怎么能当上总经理呢?

“既然如此，你看我们换个变通的办法如何？”，镇元大仙看我的样子，就知道我算是默认了，“小林不能走，就让你留下。”

“我留下？！”

39
“对，你们要想在一起，只有你留下。我是这里的老总，帮你安排个位子是很容易的事情。这样你就可以和你的心上人常相厮守了。”
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事情来得太突然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取经的队伍。我从八岁开始，就在道明寺长大，道明寺就是我的家，这次来取经，也是道明寺派我来的。我的组织关系还是在道明寺。离开取经队伍，留在这里，就等于离开了道明寺。哦，天哪！那我不等于变成了没娘的孩子了吗？
见我不说话，镇元大仙以为我是对安排的职位不放心：“我们这里马上要计划成立风景区，周围要围起来，然后收门票。这个事情，就交给你来负责。你来做这个五庄观风景区筹备组的组长，以后筹备完成后，你就做我们公司分管旅游业务的副总，你看怎么样？”

“谢谢镇总，我只是一时还适应不了这个变化。您知道，我一直是把取经看作是我的事业……”此时我才发现，虽然平时有些抱怨，其实我对取经还是有感情的。
“好男儿志在四方，男人在哪里都可以做出一番事业。在我们五庄观公司，你一样可以做出一番成就，为什么一定要拘泥于取经呢？”
说得也是，想到婉儿如花般的笑容，我心中的天平向五庄观倾斜。
“既然镇总这么看得起我，我愿意留下。”
“好，那你考虑一下怎么和你的徒弟们说？”
嗯……我寻思了一下，有主意了。
我和镇元大仙出了书房，我对三个徒弟宣布：“为更好地体验民间的生活，以利于将来成佛后普渡众生，我决定，在五庄观暂留一段时间。你们几个先出发，我体验生活完毕后，再追赶你们。”
几个徒弟面面相觑。
“追赶我们？”悟空颇为不以为然，“师父，平时走得最慢的就是您，您要是在这呆上几个月，我们估计已经到西天走了几个来回了。师父您走得这么慢，怎么追赶我们？”
“这个么……”我想了一想，“一则你们可以走得慢些，二则到时候悟空你来接我一下，我眼一闭，抓着你，很快就能飞着赶上你们队伍。”
沙僧：“师父，刚才您不是还说让婉儿跟我们去取经吗？怎么一眨眼您也被扣下了，这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
“我不是被扣下，我是为了将来普度众生，而自愿留下的。至于婉儿，她同五庄观公司的合同关系尚未到期，所以暂时不能离开。”
八戒兴冲冲地说：“师父，那我们几个以后大业的成佛，也要普渡众生，我们也都留下吧。”
我知道八戒是爱上了这里吃香的喝辣的生活。
“体验生活，只要排个代表就成了，”我得赶紧打消他这个念头，“否则，取景的大业，谁来继续啊，八戒，在这段我不在队伍里的时间，你就暂任取经小队的小队长，主持取经队伍的日常工作。悟空，沙僧，你们都要配合好八戒的工作。”

悟空嗯嗯答应着，我看得出来，他心里不乐意。是的，要论能力，论功劳，悟空在这几个徒弟中间是最突出的。但是他有个最大的毛病，就是目无领导，老是对领导的权威不够尊重。我早就说过，火车跑得快，全凭车头带；取经没领导，肯定搞不好；不是取不着，就是被抓了（念liao）。领导，是舵手，是明灯，是指南针，多么重要啊。所以，我还是让八戒暂任这个负责人，他比较识时务，脑筋转得比较快，也知道尊重领导。至于沙僧这个二傻子，自然是不在我考虑范围之内的。


“我们遵从师父的安排！”八戒刚才还在争论要一起留下，一听说可以当官，立刻调转了枪头。

悟空抬头盯着我看了几秒，眼中似有深意，但什么也没说。
倒是沙僧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跳了出来：“为什么不是大师兄做队长？我们这里论武功、论人品、论有形、论气质，大师兄都是当仁不让的第一。”

沙僧是悟空的粉丝，自然是无条件地支持他的偶像。

“领导做这样的安排，自然有领导的道理，难道都要向你汇报吗？”对沙僧的反对，我是无所谓的，只要悟空不公开反对就行。即使悟空公开反对，我也已经想好了镇压的办法――我已经好久没念紧箍咒了……

“既然你们都没有反对意见，就这么定了。你们三个也别耽搁了，赶紧上路吧。常言道，革命尚未成功，和尚尚需努力。世界和平的大业还未达成，你们要抓紧啊。”说话间，我瞟了一眼婉儿。她显然对事情的峰回路转十分兴奋，脸上写满了开心。

徒弟们挑着行李就上路了。

朝夕相处了一年多，我原以为他们离开的时候，我会痛哭一场。结果，连鼻子酸的感觉都没有。看来爱情的吸引力确实是太大了，让我连悲伤都顾不上了。

“小唐啊，那你今天准备准备，明天就来上班吧。我任命你做‘五庄观风景区项目筹备组组长’，我们这个地方要办成风景区，有很多工作要做，你就负责这所有相关的筹办工作吧。”

“好的，镇总。”折腾了半天，这件事情终于尘埃落定了，我心里好不高兴。所谓好事多磨，多磨咱不怕，这好事也终于成了。

40
晚上躺在宿舍的床上，我的身体非常平静，我的心里却在翻江倒海。

在我活到现在的二十年岁月中，这是我第一次自己做出的重大决定。在我的生活彻底改变之后，接下来会有什么在等待着我？我和婉儿的感情发展会顺利吗？我在五庄观的事业发展会怎样呢？一切都要靠我自己去努力争取了，心里不免有种失去依靠的紧张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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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早早地起床准备去上班，因为，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不过，郑渊洁说，早起的虫儿被鸟吃。可见，这个问题怎么来看，主要取决于我到底是鸟还是虫。以前碰到妖怪，它们有时会说：“呆！你这个鸟人……”。他们并没有说：“呆！你这个虫人……”或者“呆！你这条虫……”所以，看来我还是比较接近于鸟的。因此，我决定还是早起。

我早早地到了五庄观公司。该去找谁呢？

硕大的一个公司，我只认识总经理办公室，其他地方我都搞不清楚，也不知道该去哪里。算了，等等吧。

我坐在前台供访客休息的沙发上等。我想，等婉儿来了，自然会带我去该去的地方。

等了好久，员工们陆续一个个都来了，每个人进来都想看怪物一样看我好一会儿。也难怪，我是个新面孔么，而且，还有一个更致命的问题——我穿着袈裟。

这就好像是在国际米兰的主场比赛上，一个AC米兰的球迷，独自坐在一大堆身着国际米兰球服的国际米兰球迷中间，想象一下，这是多么危险的事情啊。幸好，佛道两家的关系并不是那么僵，否则，我不用走上那么多年，现在就可以直接去西天打卡报到了。

有人说，你怎么这么秀逗，居然穿着佛家的工作服，跑到道家的地盘上去呢？呵呵，不瞒你说，一个原因是，我把这茬儿给忘了；另一个原因是，平时每天都上班，上班时间有工作服穿，何必买自己的衣服呢？所以，我除了袈裟，压根就没有其他衣服了。

过了好一会儿，婉儿终于来了。而且……她居然也穿着一件道袍。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她穿道袍的样子，实在太滑稽了！

看着我笑得直不起腰的样子，婉儿颇不以为然：“有什么好笑的，所有人都要穿这个的，这是公司的规定。”

“那我前两天刚见你的那天，你怎么穿的是便装啊？”我突然想起我以前没见过婉儿穿成这样。

“那天是周五啊，Casual Friday，我们这些不对外的岗位上的员工，可以不用穿工作服的。时间不早了，你今天是第一天报到，我带你去人事部。”

会飞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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